一本講述作家路遙的非虛構作品《路遙的時間——見證路遙最后的日子》由人民文學出版社推出。全書用40萬字,講述了路遙生命最后的時間,也講述了路遙在茅盾文學獎光芒背后的沉重與無奈。
筆者了解到,這本書的作者航宇是路遙的同鄉、同事、朋友,在路遙生命最后的兩年,他如親人般陪伴、照顧路遙。
秘密空間內全身心投入寫作
很多人了解路遙,都是通過路遙的創作隨筆集《早晨從中午開始》。
據作者航宇在《路遙的時間》中記述,路遙在創作《早晨從中午開始》時也頗費了一番周折。為了保障寫作時間和安靜的寫作環境,路遙交代航宇去招待所給他定了一個房間。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路遙偷偷跑進了招待所開始寫作,并囑咐航宇不要跟任何人說他的去向。在這個秘密的空間內,路遙開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寫作中。
生活中對吃穿極不講究
作為一個內心十分豐富的作家,路遙在生活中卻是對吃穿極不講究的人。據航宇記述,去北京領茅盾文學獎時,路遙僅帶了一個帆布挎包,穿得十分樸素,就像一個去趕集的鄉下農民。此外,路遙還有個特點,就是夏天從來不穿襪子。
身為陜北人,路遙鐘愛陜北的飯食——扯面片、洋芋擦擦、豆錢錢飯、小米稀飯都是他最愛吃的。但是,在路遙的生活中,這些簡單的粥飯也是很難吃到的。航宇在文中回憶了讓他非常傷心的一幕,有一天他回到陜西作協的院子,突然看到饑餓的路遙正在一棵大樹下吃“午飯”:路遙一只手拿著一張舊報紙,報紙里裹著一個燒餅,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黃瓜還有一根剝了皮的蔥,一口干餅一口蔥地吃著。那時路遙已經生病,天還下著蒙蒙的細雨,可他一點兒也不在乎,完全沉浸在思考中。
獲茅獎后面臨中年危機
在書中,航宇也講述了路遙獲茅盾文學獎后的生活。在世人看來,茅獎榮譽讓路遙風光無限,但事實是,路遙當時正面臨中年危機:一方面,路遙是個絕對的生活強者,他像個出色的謀略家,安排著身邊的一切。他讓航宇幫忙籌措編輯報告文學集,賺生活費;他接受家鄉清澗縣的邀請榮歸故里,回鄉為文學愛好者作講座、看望許久未見的父親,順路尋找機會幫弟弟安排工作;為了離婚后女兒遠遠能夠有好的生活環境,他在重病之中親自安排新家裝修的每個細節。時間對于路遙來說太珍貴了,每分每秒他都不能放過。
另一方面,一地雞毛的日常生活也讓路遙不斷地暴露著他的矛盾和脆弱。病倒之后,路遙刻意隱瞞自己的病情,獨自去了延安,沒想到剛下火車就被送進了醫院,自此在病房度過了最后的日子;出于強烈的自尊心,他不愿讓別人了解他的病情,也拒絕積極治療,導致他的病情一直惡化。
在最后的日子,路遙還有很多寫作計劃,仍然雄心勃勃,渴望病好后能在文學上創作更多輝煌的作品。□張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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