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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當前的位置:首頁 > 新聞 > 社會新聞 6.26國際禁毒日:6名吸毒者的痛與悔
2024-06-26 11:09:28來源:華商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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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二老解釋的是我出國了,暫時回不來

  每月父母來會見時三人都哭成淚人

  父親一坐下,就使勁扇自己耳光

  我就想勸告大家,一定要凈化自己的朋友圈……

  文本不錯,細膩感人,請盡量保留。部分感人話語可提煉出來醒目展示

  “珍愛生命,遠離毒品!”西安市公安局強制隔離戒毒所里,隨處可見這樣的宣傳語,這是所有管教民警的心愿,是緝毒民警的心愿,是家人的心愿,也是全社會的心愿。

  又是一年的國際禁毒日,近日,華商報大風新聞記者走進西安市公安局強戒所,通過對6名吸毒人員經歷和心路的展示,讓大家進一步感受到毒品的危害,進而真正地做到遠離它,遠離和它所有相關的東西。

  故事1 幫助男友戒毒 她以身試毒

  現在,她自己也承認,當時的想法和做法,是多么的愚蠢!

  A女士今年45歲,西安人,2000年,她從本地一所知名的二本院校的英語系畢業,先是在一家日企做銷售,月收入六七千元,這個工資水平,在當年是很高的了。

  在這期間,他交了一個男朋友,也是做銷售的,談了半年后,兩人同居。

  在日企干了三年后,想離家近一點,她就跳槽到城南一家星級酒店的商務中心做銷售,主要是給客人預定機票、打印文件等,因為精通外語,她干得很不錯。后來,家里辦了企業,她就辭職,回去做了管理層。

  戀愛期間,一次無意間,她發現男友在衛生間里停留的時間比較長,就推開門,看見了驚恐的一幕,“他拿著錫紙在吸食,應該是海洛因。”

  被撞見了,但男友還試圖隱瞞,不斷地解釋,說最近身體不好,工作壓力大,才開始吸。

  “我特別憤怒,問他能不能戒掉?他說可以,我就說,我陪你走一段時間,他說,那好吧!”A回憶說,然后,她就開始陪著男友戒除毒癮。他們重新租了房子,讓他不要和以前的人聯系,耐心地陪著他,真心希望他戒掉毒癮。

  最開始,男友的毒癮一兩天犯一次,毒癮上來時,冒虛汗、渾身疼痛、焦躁不安,她就給他買一種名為地芬諾酯片的藥,這藥夠緩解腹瀉的癥狀,這讓他在生理上會有點好轉,但心理上,他一直想出去,就編造各種理由欺騙她。

  “他出去,就是和毒友接觸,反反復復的,我知道了之后,特別煎熬、痛苦,也非常矛盾,想和他好,但他這樣,放棄吧,又割舍不下。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兩年,我都快絕望了。”A說。

  2003年,她24歲,有一天,在心情特別低落的時候,剛好牙疼,男友拿出毒品海洛因,讓她試試,說可能會緩解疼痛和情緒,“我當時也想以身試毒,想著自己肯定能戒掉,就吸食了。”

  第一次感覺不好,口感很苦。吸食完之后,就嘔吐,還陷入了快昏迷的狀態。

  和所有的吸毒人員一樣,有過第一次以后,就想嘗試第二次、第三次。毒品都是男友給提供的。她吸了五六次以上,就成癮了,越陷越深,每天特別依賴,可以不吃飯,不睡覺,但不能不吸食。她已經離不開毒品,離不開他了,完全成為毒品的附屬品。

  從開始的勸誡,到自己也離不開,兩人一起吸,吸完,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了。但同事和家人都不知道,他們賺的錢,全部購買毒品,還不夠,就通過欺騙的手段向家里人要錢,想一切辦法要錢。

  A女士也有清醒地時候,就特別懊悔,想過戒毒,也自戒過,可沒有效果。

  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加上資金大量流出,家里人就覺得不對勁兒,問她也不敢承認,后來還是發現了,家人就想辦法挽救她,挽救無果。她連不家都不回了,和男朋友一起繼續沉淪毒海。這毒海,也是苦海。

  就這樣,她渾渾噩噩地過了七八年。為了讓她擺脫現有的環境,家人安排她去汕頭工作。在外地,她的毒癮慢慢戒掉了。

  2014年左右,覺得自己狀態比較好,又是家里的獨生女,想陪著父母,她就回到西安。剛開始一段時間,過得很開心。半年后,和男友又在一起了,他一直沒有戒掉,她也復吸了。這期間,男友以販養吸,2015年,其因為販毒被警方抓獲。她則通過男友的毒友,繼續吸毒,繼續在這條路上走,家里人特別痛心和惋惜。

  2019年,她在去拿毒品的時候被抓獲,隨即被送往西安市公安局強制隔離戒毒所。在里面待了一年四個月,她戒毒成功,重返社會。

  A女士選擇了上班,隨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接觸毒品。

  如果始終這樣,生活應該也會很美好的,但沒有如果。

  2023年8月,她在路上碰見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其曾有吸毒史,她沒控制住,和對方一起吸食,三個小時后,就被警方抓獲,并再次送往西安市公安局強制隔離戒毒所。

  如今,A女士在強戒所待了快一年了,每天定時起床,整理內務和衛生,吃藥,鍛煉,學習,一切正常的話,明年可以出去。

  A女士30歲的時候結了婚,也有一個孩子。她吸毒的事情,老公最初不知道,后來知道后,無法接受,兩人常年分居。

  這次來強戒所,她很釋然。2019年,她第一次進強戒所的時候,父親不在了,現在只有母親,母親70歲了,她的孩子是2013年參加的中考。但母親和孩子都不知道她的事情,她只是說自己出國了,已經瞞了一段時間,還打算繼續瞞下去。

  回顧自己的這些年的經歷,A女士最想表達的是,這次,她真的知道錯了,余生,會一步一個腳印,然后盡全力報答填補對母親和家庭的愧疚。她也承認,如果沒有毒品,她的人生肯定會很好。

  恨前男友嗎?

  “談不上恨,也不想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就想勸告大家,一定要凈化自己的朋友圈,一定要遠離毒品,”說著說著,她哭了。

  抹眼淚的時候,能看見她胳膊上很多針眼,那是曾經注射毒品時留下來的,每個針眼都是傷疤,觸目驚心。

  故事2:孩子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太想做一個好孩子,后來就是叛逆。她常常用這句話來自嘲。

  B女士是渭南人,出生于上世紀70年代末。那時候,家里的條件不好,可她從小就特別懂事,家人給的零花錢她可以全部攢下來交下一年的學費,口袋里有一顆糖,會攢到3顆,然后和父母分享。

  她記得有句話說的是,“從小懂事的人,注定這輩子坎坷。”所以,她一直是在坎坷的命運里轉圈圈。

  1994年,B女士18歲,上高中。但她卻主動輟學了。她上面有兩個哥哥,父母督促兄妹們用心學習,也希望他們成龍成鳳,一次,爸爸說,為了你們上學,都貸了七八千元錢的款了。

  覺得家里負擔重,剛好學校門口有招工的廣告,她就報名了,需要交100多元錢。就問爸爸要,爸爸不同意,就給他做工作,說考大學也是為了就業,現在也是就業,她很堅持自己的想法,爸爸拗不過,就放手了。于是,她高中沒上完,就來西安的一家紡織廠上班了。

  現在想起來,懂事是可笑的。B女士回憶說,到西安不到一個月,就后悔了,發現身邊的人和事和想到的是不一樣的,可她又放不下面子,回去繼續讀書,于是,上班的同時,報了成人自考。那時,電腦剛剛出來,她對新生的事物很好奇,這是缺點也是優點。

  她對電腦很感興趣,電腦系統從微軟的286處理器到奔騰,她都有研究。1997年,B女士從紡織廠出來,開了一個電腦培訓班,2000年左右,電腦培訓行業的競爭激烈,她就關門了,買了車票,打算去廣州打拼。

  但走到長沙,她就下車了,她想看看這個城市。當看到有一條街都在賣服裝,款式很時尚,她就留下來,在服裝店打工,三四個月,把訂貨的渠道摸清楚之后,就自己開店。在長沙待了快5年,父母打電話,該嫁人了,不能像個男孩一樣到處跑,她就回到了西安。

  回來后,又想干個啥,剛好導游比較火,就考了導游證,開始做導游,每天帶著游客在各大景點穿梭,很累,但很充實。

  她很久沒渭南老家了,一次回去和朋友聚會,大家都比較開心,夜深后,幾個朋友把她按倒,給她注射了海洛因,這是她第一次接觸毒品。隨后,站都站不起來,回去躺了一兩天,很難受,吃啥吐啥。

  稍微緩解后,又見到那幫朋友,她們說,再抽幾口,狀態就好了。她就開始抽了。

  “我一直對新生的東西比較好奇,也許對毒品也一樣吧,”B女士苦笑。

  吸毒,就需要購買毒品。

  毒品大多是從別人介紹的渠道購買的。賣毒品的,擔心被抓,不見面,只轉賬,然后約定將毒品埋在什么地方,她自己去取。多數能取到,有時候就取不到。

  在頻繁購買毒品的時候,她還曾被騙過,有一次,別人介紹了一個渠道,500元能買到1克毒品。她按照約定時間去小東門交易的時候,對方給了一把傘,說等一下就出來,結果進到巷子里很久沒出來,那是晚上,她不敢去找,就離開了,可錢已經給了,她欲哭無淚。

  吸毒的時候,她也會想到家人,她的父母和哥哥都很傳統,一想就痛苦。

  2007年,她自己跑到自戒醫院去戒毒,還戒掉了。

  2008年,30歲的她結婚了,結婚前,她說了自己的經歷,對方說只要有愛,就不介意,她一度感動得想哭。但結婚后,她發現老公也抽,就比較理解,就像男的煩了去喝酒一樣。

  婚后,她很快就懷孕了,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兩個腿打不開,醫生又說她不能給喂奶,她一下子就崩了,承受不了,于是開始復吸,老公出去買毒品,拿回來后,兩人一起抽。

  2014年,她父親住院,她回老家看望。帶的毒品抽完了,去購買時,被警方發現了,這是她第一次出事,后被罰款處理;氐轿靼埠笠荒甓啵屠瞎塘咳ソ涠究祻歪t院戒毒,還真的給戒了。

  2023年夏天,她去外地旅游,突然腰椎間盤突出,動不了,這時,孩子的學校要分班,孩子想讓她去開家長會,她下不了床,就想著抽兩口,疼痛緩解,能去開家長會就行,“孩子希望我去,我當時一心想去。”老公出去把毒品買回來,她又抽了,還說,這是這一次。

  但怎么可能就一次呢。家長會開完后,又抽了一個星期,然后被警方找上門來。

  她是在家里被警方帶走的,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在強戒所半年了,她永遠都忘不了當時在家里被警方帶走時的一幕,“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忍住眼淚,沒敢回頭。”

  現在,B女士的老公被公安機關責令在社區戒毒,效果很不錯。她說,那時是為了孩子復吸,現在見不到孩子,很想孩子,但沒有從這里出去的話,不想見孩子,“孩子此前參加學校的禁毒知識競賽,還拿了名次,她在家答題,我還陪著看視頻,她不懂的地方,我還會講解,真是太諷刺了。我這輩子不想再來這個地方,我想對每一個人說,吸毒的,都是傻子。”

  故事3:三次進強戒所 他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C先生沒想到自己成了這樣。

  他今年33歲,西安人。在他三歲的時候,父母離異,他歸父親撫養。父親是做生意的,平時很忙,對他疏于管教。隨后,父親再婚,又離婚,又再婚。

  這期間,他慢慢長大了,上了西安一所知名的初中和高中,大學上的是一所大專。畢業后,家里給了30萬,他開了一家服裝店,批發和零售都做,還認識了很多雜七雜八的人。

  家里條件可以,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夜場里,人家給的東西就玩。2013年,一女子遞給她一個東西,說這是冰毒,是現在最流行的,讓試一下,“我不懂,就吸了,然后感覺就是頭皮發麻,心跳加速,幾天睡不著覺,吃不下飯,興奮,再沒有吸。”

  過了半年,在另外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上,大家一起吸食冰毒。朋友給了他一支,他吸完后,感覺和上次一樣。沒多久,心里想這個東西,就知道是有癮了,于是托朋友打聽購買。吸完就買,買完就吸,開始隔幾天吸食,后來是天天,早上醒來就要吸幾口,才能保持清醒,他很快就迷失了自己。

  冰毒其實就是一種興奮劑,特點是使人興奮,吸食一次,幾天都不想睡覺,對大腦神經傷害很大,有癮的話,如果不吸,狀態就是沒有勁兒,犯困,饑餓感特別強。他就是這樣,一發就不可收拾之后,在家里用冰壺,自己制作著去吸食。

  吸食冰毒,還讓他的脾氣變得很壞。2015年的一次,他開車時,和小區保安發生沖突,就開車沖撞了小區大門,“就是抽神了,抽大了,每天處于興奮狀態,腦子不受控制了,把小區的四個大門全部撞壞,”

  隨后,他因涉嫌損壞公共財物被刑拘,后被取保候審,在醫院做脫毒治療,這算是他第一次戒毒。他的服裝店也因此關門了。

  戒毒成功后,他沒有悔改,復吸。2017年9月,被派出所抓獲,送到強制隔離戒毒所強制戒毒,2019年,回去后,還是沒有悔改,天天吸,每天要吸兩三克,花費將近1000元,開始是家里給錢,后來家里也不管了,就自己要想辦法。

  實在沒辦法了,就由別人帶著,走上販毒的道路,以販養吸。2020年5月,他被警方抓獲,后因販賣毒品罪被判處1年8個月。

  服刑到2022年3月出來,他在找了一份收二手車的工作。今年3月,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不停給他打電話讓幫忙聯系冰毒,“我自己心里有點小想法,也就是欲望,就幫忙找,幫忙取,拿到東西后,沒控制住,吸了一口,第二天,朋友和我都被抓了。”

  所以現在,是他第三次出現在強制隔離戒毒所了,“三次,已經是極限了。”C先生說,他的女朋友是2019年談的,以前的經歷她都知道,也能接受,這幾個月經常來看他,“每次來的時候,我都說別等了,有合適的,你就結婚。我真的不值得她等。我自己把事情做到這里了,前面的錯誤,不值得任何人原諒和等待。”

  C先生說,這些年,他基本不聯系父親,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自己母親,也很多年沒聯系了。

  以后有什么想法呢?C先生說,他這次剛進來的時候,感覺什么都完了,“再出去的話,都35歲了,挺沮喪的,通過這一段時間慢慢沉淀,想著,出去后走正路還不晚,畢竟還沒成家。”

  關于毒品,C先生想說的是,千萬不要好奇,千萬不敢沾,他就是鮮活的例子,家庭條件好,衣食不缺,但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C先生以前很喜歡看電影,吸完毒品后就看,最愛看的是《肖申克的救贖》和《阿甘正傳》。他還喜歡聽周杰倫的歌,《七里香》《安靜》《稻香》等都很熟悉。

  在強戒所,活動的時候,監管民警拿著插卡音箱給大家放,自己也可以點歌,他就點周杰倫的歌,然后跟著哼唱: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不要哭讓螢火蟲帶著你逃跑,鄉間的歌謠永遠的依靠,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C先生說,每次聽的時候,他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青蔥歲月!

  故事4:他戒毒所里年齡最小的 每月父母來會見時三人都哭成淚人

  23歲,小D是強制隔離戒毒所里年齡最小的一個。

  他是陜南人,曾經的他,是一個典型意義上的問題少年。在講述過往時,他也有些無法理解當初的所做所為:比如,16歲讀高一時,他與同學在校打架,造成對方二級殘疾,最后他被校方開除,進了社會。

  沒有一技之長的他在社會摸爬滾打,自嘲干的都是底層的職業,“服務員、幫廚、汽修、足療店服務生……這些我都干過。”

  2018年,在老家混了一年的他,和朋友一同來西安找工作,他工作的場所基本都是KTV、酒吧等娛樂場所。

  2020年春節,回到老家的小D第一次接觸到大麻。

  “那是一次朋友間的聚會。喝酒的時候,其中一人把大麻掏了出來。這個東西,我以前聽過很多次,抱著好奇的心理就嘗試吸了。”小D說,“當時是第一次吸,感覺頭很暈,出現了幻覺,身體有些以前沒有過的反應,輕飄飄的。”

  第一次吸食大麻后,小D就無法控制了。僅僅2020年春節期間,他就吸了好幾次。

  2021年7月,在西安,警方抓住了與小D一同吸食過大麻的朋友,朋友將他“點”了出來。“派出所對我進行了處理,讓我以后不要再碰了,之后還在戶籍地派出所做過幾次尿檢。”

  這本是一次小D戒除大麻的機會,但2023年9月,當時在城南一家KTV上班的他又復吸了。

  此前,他是將搗碎的大麻混入煙葉中做成煙卷,抽“大麻煙”。這次,他接觸的是電子煙,里面的煙油就是大麻提取物。

  “我是看見朋友圈有人賣,想著再嘗試一次,就聯系上了對方。我總覺得自己是在玩,意識不到這是在吸毒。”

  小D喜歡文身,胳膊、胸前和腿上都是,他覺得文身好看。他坦誠地說,去吸大麻與去文身的心理動機很類似。

  “大麻,屬于傳統毒品。后來讓我上頭的這個電子煙,屬于新型毒品。這根本不在玩的層面。遠離毒品,它是個定時炸彈,只要觸碰了,隨時會爆炸。”小D說。

  吸食大麻電子煙后,2023年的一次,小D在電競館上網時因吸食而被警方抓獲。隨后,他被送到強制隔離戒毒所。

  這時,他的家人才知道,他吸毒了。

  “我父母是農民出身,后來在城里擺燒烤攤做小生意。我還有兩個姐姐,大姐去年(2023年)剛結婚,二姐未婚。”小D說,進了強戒所后,父母來過三次,差不多兩三個月來一次,“我真覺得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就說沒啥事,讓他們別跑了,但他們還是定期來,來了后,我們仨一起哭,哭成淚人,他們哭著安慰我,說知道錯了改正就好,等我出來。”

  看著疼愛他的母親哭了,看著平常嚴肅的父親哭了,小D感覺很愧疚,他給家庭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小D有一個女朋友,兩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現在,對方家里知道了他的情況,很抗拒讓女兒繼續和他交往。“她每個月來看我,愿意等我出來。但她家里不同意,她也只能爭取了,實在不行,只好算了。”

  離開學校這么多年,在強戒所的小D,又過上了規律的生活,打乒乓球、下棋、看報紙、讀小說成了他的日常。他說,自己看書很快,兩三天就看一本。“我年齡小,管教民警看待我像看孩子一樣,找我談心、很關心我的生活,每天也有醫生查房看身體情況。剛來的時候,我心里特別著急,因為要待兩年,所以很恐懼‘2’這個數字。相處時間長了,慢慢就適應了。”

  在強戒所里,小D看到,不斷有人在戒毒成功,從這里離開,和過去告別。他也期待自己戒毒成功,期待出去,“我出去后,就徹底地與過去說再見,再也不見。”

  故事5:“把我收進強戒所 其實是好事”

  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

  今年35歲的E先生老家在安徽,他本科學的是煤礦工業設計。2018年,當時30歲的他來西安工作,做工業設備方面的銷售。2019年,他與妻子結婚。

  這是一個體面的工作,薪資尚可,可以撐起自己的小家。

  但2023年9月,E先生抱著僥幸心理復吸了,他吸的是冰毒。

  往前倒退到2017年。這年,他第一次接觸到毒品,事后才知道吸的是冰毒。

  “那時與朋友一起吃飯,對方拿著玻璃冰壺說是水煙,引誘我抽了兩口,算是交友不慎。后來我得知吸的是冰毒,但想著沒那么恐怖,自己應該能控制住。”

  如此心理下,E先生與朋友又抽了幾次。

  “朋友給買的東西,在他家吃完飯就抽兩口。”

  2019年,吸食冰毒的E先生被警方發現,后被行政拘留15天。

  “這之后就沒再抽了。我工作性質的原因要經常出差,留存案底后,只要出差就得做尿檢。有時候不用警方通知,我自己主動做。”

  4年過去了,朱先生的尿檢一直合格。直至2023年9月12日,他在另一位朋友家喝茶。喝完茶后,對方把冰壺拿進來,說抽幾口。

  “我開始拒絕,說抽了警察會抓,對方說沒事。一推二就,我就抽了。過了一會,警察就來了。”E先生說,復吸這次他抱著僥幸心理,想著過去4年都沒事。

  這次,他被送進強制隔離戒毒所,強戒兩年。

  “第一次我被抓后,拘留15天,出去后重新工作。這一次,我覺得過了這么久了,自己出一次手不會翻把,結果就出事了。”

  作為有家人士,并且是家庭經濟的支柱,E先生進了強戒所的第一想法是強戒時間太長,代價太高了。

  “進來之前,我給領導打電話辭職,說身體出問題了。這次事發,妻子也知道了,我給她解釋吸毒的理由是自己被朋友誘騙,讓她寬心,保證以后都不會了。”

  E先生的妻子在一家公司做銷售。此前,她賺的工資自己花,不用補貼家庭。現在,家里的事需要妻子一人扛,她賺的工資要還車貸、房貸。

  妻子每月都來看他。兩人說雙方父母的事,說未來該怎么安排,了解溝通政策,看能否早些出去。

  E先生在安徽老家的父母也知道他的事了。2023年10月初,第一次接見親人時,他的弟弟和媽媽來了。

  “讓母親操心,真的不應該。她見到我后,一直哭,基本沒說啥話。岳父岳母不知道這件事,給二老解釋的是我出國了,暫時回不來,但估計瞞不住。”

  在強戒所待了這么久后,E先生的想法與剛進來時不一樣了。

  “平時工作,我晚上12點之前沒睡過覺,特別缺覺,到這后,只要到睡覺時間晚上10點,我倒頭就睡。其實抽那幾口,也得不到什么,反而損失了這么多。把我收進來,也是好事。”

  會見時,E先生也會和妻子設想一下未來。他的駕照被吊銷,開不了車,到底能干什么呢? “最大的可能,是開一個小店,我們在規劃了。以后就平平凡凡、遵規守紀的度過余生。”

  故事6:在強戒所里給家人寫懺悔書 最想給父親說“對不起”

  他解釋說,自己吸毒,完全是因為對生活的恐懼。

  2019年,Z先生中專畢業后,先是在外地一家銀行工作,2012年7月辭職,自己開了公司,做農業機械方面的生意。

  一次在國道上開車時,他出了事故,把一對母女倆撞沒了,賠了近200萬。這事情,對他的心理影響很大,幾乎天天想這事,于是開始喝酒,企圖用酒精麻醉自己。

  期間,一個朋友勸說他,還說有辦法讓他麻痹,一麻痹就不會往那事上想了。

  他永遠記得第一次碰冰毒的情景,但那時,他還不知道那是毒品。

  2014年6月的一天,朋友先說是出去取貨,貨到了后,兩人先喝酒,酒過三巡,朋友給他教怎么裝、怎么放、怎么點、怎么吸,吸完后唱歌。

  唱完歌,朋友問他,是不是沒再想那個事情了?他說是的,他換了個別的事情想,想了兩天兩夜沒睡覺,就覺得那東西有用。過了幾天,他主動聯系朋友購買。

  慢慢對這個東西就有癮了。

  當他知道那是毒品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2015年2月左右,他又開始“溜冰”。一段時間后,他的體重從240斤到160斤,家人還以為他生病了,要帶著去醫院檢查,他趕緊說是辦了健身卡,在鍛煉著,所以瘦了。

  中途,他去了國外2年,把毒癮給戒了;貋砗,母親生病了,是子宮癌,醫生給予手術切除后,他看到母親切除的子宮,情緒失控,沒忍住,就復吸了。

  他僅僅吸毒這一項,一個月就要花費好幾萬?啥酒防锩姹粨捷o料的比較多,越吸越煩,越煩越吸,就這樣陷入了惡性循環。

  2023年6月,他聯系朋購買毒品,5500元一克,他轉了11000元,在取東西的時候被警方抓獲,后被送到西安市公安局強制隔離戒毒所。

  他是家里的獨生子,有女朋友,女朋友說會等他。

  他父親雖然是做生意的,但很傳統,這一年多時間里,只來強戒所看過他一次,但父子倆沒說幾句話,他就特別特別想再見父親一次,好給父親說一聲“對不起”。

  他給父親寫過一封信,里面極盡懺悔,但父親覺得他太丟人了,再也沒來過。

  母親倒是買了一輛電動車,每個月都來看他,每次見面時,兩人都相哭一場。母親說,父母在家里來沒有提過他,過年一大家人吃飯時,姑姑問他的情況,父親也不說,自己出去偷偷哭。

  母親說,一次父親到他的新房去,開始不上樓,后來女朋友做好飯了,把父親叫上去,父親一坐下,就使勁兒扇自己耳光。

  母親還說,每次來強戒所看他時,父親就在門口,但就是不進來。

  Z先生自己也清楚,為了他這事情,父母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他實在是個不肖子,“我的過往是黑色的,但我以后一定一定好好生活。”

  記者手記

  33歲的陳淋是西安市公安局強制隔離戒毒所管教中隊中隊長,從警10年來,他一直奮戰在監管一線。他的工作就是幫助戒毒學員戒除毒癮,他也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每一學員戒毒成功。

  在接受采訪時,陳淋說,每送走一個學員,心里都會有一些成就感。但看到復吸的,也有挫敗感。對于吸毒人員來說,心癮是最難戒除的,心癮作怪,就容易復吸,這也是監管人員最痛心的。但無論怎樣,他和同事們都會用愛去幫助他們打開心結,戰勝心魔。

  在強戒所的心理咨詢室里,寫著:“打開心窗,感受陽光!”寫著:“健康、樂觀、快樂。”一位戒毒學員說,在強戒所,監管民警把他們當親人一樣,讓他們時刻感受著溫暖和希望,這也支撐著他們勇敢地走下去。

  采訪的過程中,我也明顯得感覺到了一種力量,是監管民警給予戒毒學員的力量,愛給予的力量。

  華商報大風新聞記者 卿榮波/文 鄧小衛/圖




責任編輯:白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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