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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聯通的代理商，用多個公司的名義在招聘網站發布招聘信息，對應聘者皆錄用，卻要求在入職時辦理每月159元、押金1440元、合約期為24個月的聯通5G套餐員工卡，應聘者唯一的工作就是每月需招聘不少于10人。
面試即錄用
工作是每月再招10人
1月14日，華商報記者在西安市長樂西路朝陽國際廣場見到了小明（化名）。他介紹，2020年12月中旬，他在BOSS直聘App里投簡歷應聘一份人事專員的工作，后來到朝陽國際廣場B座7樓一家專門從事聯通5G業務公司參加面試，面試非常簡單，不問學歷和履歷，順利通過，每月底薪4000元。小明說，錄用后他的主要負責為公司招人。
當天簽訂試用期協議后，工作人員又把小明單獨帶到一間小辦公室，告知其作為員工必須辦理聯通通訊卡，隨后便給他一份制式合同，并給了一份模板，填寫之后，提供身份證，預存200元話費辦了一張員工手機卡。小明當天簽訂兩份協議。
其中一份“中國聯通網絡通信有限公司西安市分公司綜合業務受理單”上顯示，小明的手機號為1552907××××。在最后一行，工作人員還專門讓小明寫下“如有違約自愿承擔話費、違約金、花唄余額寶還款”。小明曾對此提出質疑，工作人員稱，所有入職人員都必須寫這句話。
另一份是“試用期協議”，該協議顯示，小明的職務為人事，報酬每月4000元。工作任務顯示，每月份完成10人招聘任務，完成后每超出1人給200元績效獎金，未完成固定任務每個任務按每月基本薪資遞減6%，以此類推。在備注一欄顯示，員工在職期間，每月15號報銷159元話費，未滿一個月不予報銷。該協議的落款公司為“西安市未央區啟聚明通信店”。
回家后，小明和家人仔細查看了合同和試用期協議，發現有一些不合理之處：員工手機卡有24個月的合約期、每月159元，工作期間每月159元為公司承擔，離職后該費用公司不承擔。辦理手機卡時要凍結花唄1440元作為押金，如果不繼續使用該卡就要扣掉1440元押金；每月4000元底薪，但每月有招聘10人辦聯通手機卡的任務，未完成任務要扣2%的工資，最多扣到剩下40%，也就是每月工資僅1600元。仔細算來，小明成了聯通的綁定用戶。
多方投訴
問題仍一直未解決
小明立即通過聯通客服10010投訴，聯通公司客服記錄了他所辦的手機號碼，后來一位自稱是王經理的人給小明回電話，讓他2020年12月21日來朝陽國際廣場B座7樓，也就是小明入職的公司進行協商，承諾解決問題。
小明如約來朝陽國際廣場B座7樓，要求解除合約并退卡，經過一番溝通，王經理告知，工作期間公司報銷159元電話費，離職不再承擔，小明從面試當天沒有再上班，一直到投訴維權至今約兩個月的時間里，每個月159元應當由小明處承擔。如果小明不付這部分款，按簽訂合同從花唄押金扣除。對小明多次進行投訴后，王經理承諾可以幫小明代辦解除花唄合約，但需要寫一份授權書，并寫一份幫退辦合約以后不再追究的免責聲明。王經理稱2個月的話費318元（小明2020年12月、2021年1月期間話費）和預存的200元話費肯定退不了，并且辦理花唄解約還會收取300元以內的違約金。這樣算下來，雖然小明辦的這張聯通手機號沒用，直接損失818元。
王經理承諾在2021年1月4日或5日辦理完畢并通知小明，但是等到了1月14日，小明也沒接到電話，小明給王經理打電話兩次均被掛斷。
于是小明除了向省市聯通公司、工信部投訴外，又向華商報進行了反映。
小明稱，這種靠每月招10個人的工作肯定干不長久，但如果提出離職，每月就得自行承擔159元的套餐費用。
公司承諾：1月底能解決，肯定有損失
1月14日，華商報記者以小明親戚的身份與小明來到朝陽國際廣場B座7樓（辦公室并未懸掛或顯示公司名稱），一位肖經理接待。肖經理解釋，退合約手續已在辦理中了，1月底能辦結。
記者問及公司和聯通公司是什么關系？肖經理稱，聯通公司有直營和代理兩個渠道，直營是聯通公司營業廳，“我們是代理商，承接聯通的一些產品。”
記者問到公司大量招人后為何要強制辦聯通卡，是否是對代理商的要求？肖經理稱，強制辦聯通卡屬于公司內部的內銷行為，發展用戶先從員工開始，這屬于公司的一種經營方式，跟聯通公司沒有直接關系。
對公司招聘全是人事專員，卻似乎沒有實質的業務，入職每月有招聘10人的任務，算來1人招聘10人，10人再招聘100人，這種靠拉人頭完成辦卡任務，員工肯定不會長時間在此工作，員工頻繁入職、辭職，豈不是成為專門辦聯通手機卡業務？而員工離職后，要么綁定兩年的套餐，要么違約從花唄直接扣除，代理商卻沒有任何損失。肖經理答道，公司作為聯通代理商，目前就只是招人事專員，入職員工每月完成10人招聘任務，能否完成任務就要看有沒有業務能力。員工離職后，如違約按簽訂的花唄抵押。
記者在該公司看到，正門口有聯通標志，進入辦公區內，墻上沒有公司名稱，也沒有公司的規章制度。記者看到有十幾名員工，年齡多在二十幾歲，電腦顯示的全是各招聘網站信息，有幾名員工正在通過一些招聘網站聯系應聘人員。有一位員工正在與兩位年輕的面試者談辦卡的流程，其中一名年輕女子說再考慮一下隨即離開。
在記者與小明離開時，年輕女子也一起下樓。該女子稱，她是看到陜西鼎博源通訊公司發布的招聘人事專員信息，聯系后自稱蘭先生的工作人員指定到朝陽國際廣場B座7樓來面試，沒有問任何從業經歷，就不停地要求辦理聯通卡套餐，錄用后，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招聘網上不停招新人。
15日，小明再次向聯通客服投訴，客服介紹，通過查詢，小明辦理的這張手機卡屬于代理商新城社區長纓大錘通訊代理點辦理，并提供了負責人王經理的手機。小明與王經理聯系，從手機號碼、聲音、話語確定對方與此前約在朝陽國際廣場B座7樓協商解決此事的王經理為同一人。
華商報記者 佘暉 文/圖
責任編輯：胡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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