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8月23日晚上,俄羅斯一架飛機失事墜毀,機上10人無人生還。瓦格納集團高層幾乎被“團滅”,普里戈任之死成為很多人意料中的“意外”。普里戈任為何會和瓦格納的重要成員們搭上這班飛機?飛機是被擊落還是意外墜毀?又是誰在痛下殺手?華商報大風新聞記者連線知名軍事專家宋忠平分析解讀。
從叛亂到墜機
普里戈任人生最后兩個月
6月23日晚
俄私營軍事實體瓦格納組織創始人普里戈任在社交媒體發布消息說,“瓦格納后方營地遭到襲擊”,指稱“襲擊由俄軍高層策劃”。
6月24日5時許
沃羅涅日州政府說,一隊軍車在頓河畔羅斯托夫至莫斯科方向的公路上行進。
6月24日
俄羅斯聯邦安全局發表聲明說,因瓦格納組織涉嫌煽動武裝叛亂,已對普里戈任刑事立案。
6月24日
普里戈任進入位于頓河畔羅斯托夫的俄羅斯南部軍區總部。
6月24日上午
俄國防部發表聲明說,所有以普里戈任名義在社交媒體上傳播的“俄國防部襲擊瓦格納組織后方營地”的指控都是虛假信息,敦促瓦格納組織成員不要參加武裝叛亂。
6月24日上午
俄國家反恐委員會發表聲明說,為防止莫斯科市、莫斯科州和沃羅涅日州可能發生恐怖主義行為,在這些地區引入反恐行動制度。
6月24日10時
俄羅斯總統普京發表電視講話說,叛亂組織者背叛了俄羅斯并將因此受到懲罰,俄方將采取果斷行動穩定頓河畔羅斯托夫的局勢。
6月24日白天
普京同白俄羅斯總統盧卡申科、烏茲別克斯坦總統米爾濟約耶夫、哈薩克斯坦總統托卡耶夫通電話,向他們通報俄國內局勢。
6月24日晚
白俄羅斯總統新聞部門說,普里戈任接受白總統盧卡申科有關停止瓦格納組織在俄境內行動并采取進一步措施緩和緊張局勢的建議。
6月24日晚
俄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說,普京保證普里戈任能夠前往白俄羅斯并將撤銷其刑事立案,參與24日行動的瓦格納組織成員不會被起訴。
6月24日晚
普里戈任說,瓦格納部隊停止前進,將返回營地。
6月24日深夜
俄羅斯羅斯托夫州州長戈盧別夫在社交媒體發文說,瓦格納部隊已撤出頓河畔羅斯托夫,并前往其野戰營地。
6月25日
俄羅斯利佩茨克州政府表示,瓦格納部隊已經完全離開該州。
6月26日
普里戈任發布一段時長11分鐘的音頻,稱瓦格納車隊向莫斯科行進是為了“抗議”,不是為了推翻政府。
6月27日
白俄羅斯總統盧卡申科證實,瓦格納組織創始人普里戈任已于27日抵達白俄羅斯。
6月27日
俄羅斯聯邦安全局表示,針對普里戈任的刑事立案已正式撤銷。
6月29日
普京在克里姆林宮會見了普里戈任。俄羅斯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說,普京邀請了35人參與會見,其中包括俄軍指揮官,會見持續了3小時。普里戈任對普京表示將繼續支持他并為他作戰。
7月3日
普里戈任被召回莫斯科開會,瓦格納或將在白俄組建4萬人部隊。而后,白俄羅斯總統盧卡申科會見外國媒體時表示,如果瓦格納集團被部署在白俄羅斯,就“可以用于國防”,并表示確信兵變不會在白俄羅斯重演。
7月14日
俄羅斯國防部發言人科納申科夫表示,瓦格納已經移交了2000多件裝備,包括坦克、火箭炮、裝甲運兵車、防空系統等,以及2500多噸彈藥和2萬多支槍支,即將完成解除武裝。
7月15日
烏克蘭和波蘭官員證實,俄羅斯私營軍事集團瓦格納的雇傭軍已經從俄羅斯出發抵達白俄羅斯。此前,白俄羅斯曾斡旋瓦格納兵變,協議約定瓦格納集團成員可選擇與俄國防部或其他強力部門簽署合同,也可以選擇前往白俄羅斯。
7月24日
據媒體消息,盧卡申科在圣彼得堡與普京會晤時表示,白俄羅斯“正在努力阻止瓦格納雇傭軍攻擊波蘭”。此前波蘭曾指責俄羅斯利用瓦格納和白俄羅斯破壞東歐穩定。
7月31日
普里戈任瓦格納集團在社交平臺發布一則普里戈任針對瓦格納招兵計劃所做聲明的錄音。在錄音中,普里戈任稱瓦格納目前已暫停招募新兵,將繼續在非洲和白俄羅斯的活動。
8月16日
據英國廣播公司報道,白俄羅斯公司和個人企業全國統一登記系統公布的信息顯示,瓦格納集團8月4日以“從事教育活動”的“有限公司”身份注冊,注冊地為奧西波維奇地區蔡爾村。
8月19日
據塔斯社報道,俄羅斯總統新聞局表示,俄羅斯總統普京視察了“瓦格納叛亂”事發城市——頓河畔羅斯托夫的俄羅斯特別軍事行動指揮部,與俄羅斯高層軍官舉行會晤,并聽取了軍方報告。
8月21日
瓦格納集團創始人普里戈任在一則視頻中稱,瓦格納正繼續招募士兵,將讓俄羅斯更加強大、非洲更加自由。
8月23日
一架由俄首都莫斯科飛往圣彼得堡的私人飛機23日在俄西部特維爾州墜毀。俄羅斯聯邦航空運輸署23日晚發布消息說,俄私營軍事實體瓦格納組織創始人葉夫根尼·普里戈任在當天發生的墜機事故中身亡。
俄羅斯聯邦航空運輸署發布消息稱,該署已成立專門委員會,開始調查當天在特維爾州發生的墜機事故。(以上時間均為當地時間)
如何墜機?
“飛機完全失去了動力
像落葉一樣飄了下來”
當地時間8月23日晚上,俄媒報道稱,一架從莫斯科飛往圣彼得堡的飛機在起飛后不到30分鐘墜毀,機上10名乘客全數罹難,而乘客名單中有瓦格納集團首領普里戈任。
飛機以每分鐘8000英尺下降
俄聯邦航空運輸署證實,當天傍晚,一架巴西航空工業公司的萊格賽600商務客機在特維爾州附近一座村莊失事墜毀。機上10人全部遇難,其中包括3名機組人員。
當地時間23日17時54分,這架私人飛機從莫斯科謝列梅捷沃機場起飛,飛往圣彼得堡。起飛后不久,飛機即從雷達屏上消失,機組人員也沒有回應地面調度人員的多次通話問詢。18時40分左右,飛機墜毀在特維爾州西北部一個名為庫仁基諾的村莊附近。
這架私人飛機最后一次飛行是在7月6日飛行數據平臺。FlightRadar24網站稱,其數據顯示飛機在28000英尺高度平飛,并有一些輕微的高度變化。最后一分鐘的可用數據顯示,飛機在不穩定地爬升和下降,一度爬升到30000英尺以上,然后下降速度達到了驚人的每分鐘8000英尺,隨后高度數據傳輸停止。
飛機似乎少了一個機翼
視頻顯示,這架飛機像一塊石頭一樣,在濃煙中幾乎垂直墜落,在砸向地面的瞬間被火焰吞噬,而這架飛機似乎少了一個機翼。
宋忠平表示:“從墜毀的軌跡來看,飛機完全失去了動力,像落葉一樣飄了下來,并發生爆炸,這是很蹊蹺的,并非飛機本身出現機械故障或是極端天氣的原因。”
俄聯邦航空運輸署表示,已成立專門委員會對空難展開調查,在事故現場開始收集關于機組人員培訓、飛機技術狀況、航線氣象情況、調度服務和地面無線電技術設備工作的實際材料,并搜索飛機“黑匣子”以便隨后解密和分析記錄。
機上有誰?
瓦格納領導層被“團滅”
普里戈任和烏特金全在飛機上
報道稱,墜毀飛機上的7名乘客全是瓦格納集團的高層領導,瓦格納集團高層可謂“團滅”,該集團面臨群龍無首的局面。
傳出借墜機金蟬脫殼一說
俄聯邦航空運輸署公布了飛機上的乘客名單,除了62歲的瓦格納集團首領葉夫根尼·普里戈任,還有53歲的瓦格納指揮官德米特里·烏特金、瓦列里·切卡洛夫、38歲的葉夫根尼·馬卡良、30歲的亞歷山大·托特明、謝爾蓋·普羅普魯甚金和尼古拉·馬圖謝夫。
報道稱,自從2023年6月的兵變失敗后,普里戈任行蹤下落成謎。8月21日,普里戈任才通過瓦格納的社交媒體平臺發視頻,宣布瓦格納正在執行偵查搜索任務,將讓非洲更自由。視頻中,他身穿迷彩服、手持沖鋒槍站在一片荒地上,抱怨當地氣溫有50℃。
普里戈任到底有沒有死?網上也流傳其通過墜機事故金蟬脫殼之說。目前,瓦格納創始人普里戈任的手機在飛機殘骸附近發現,但DNA分析仍在進行中。
曾說“我們所有人都會下地獄”
事故發生后,瓦格納電報頻道“灰色地帶”發文稱,普里戈任被“俄羅斯的叛徒”殺害,證實普里戈任已在墜機事故身亡中的消息。“灰色地帶”還發布了普里戈任生前曾談到死亡觀的視頻,鏡頭外的人說道:“死亡不是結束,只是其他事件的開始。”普里戈任接著說:“是的,我們所有人都會下地獄,但也將會是最好的。”
據悉,瓦格納的二號人物烏特金才是瓦格納集團真正的創始人,他曾是俄總參謀部特種部隊第2營的軍官,也是德國作曲家瓦格納的粉絲,為了向其最喜歡的作曲家致敬,他將自己的軍事代號命名為“瓦格納”。退役后,他跟一些退伍軍人成立雇傭兵組織后又將其命名為“瓦格納”。后來,富豪普里戈任加入,瓦格納集團的規模越來越大。
出事的全是集團高層
據美媒《外交政策》報道稱,烏特金是瓦格納真正的負責人,普里戈任只是名義上的領導人。烏特金曾于1993年至2013年服役于俄羅斯特種部隊,期間曾在車臣服役。瓦格納集團成立以后,烏特金在幕后推動該組織的實際運作。普里戈任無法處理實際的運營和戰術層面的事務。
俄媒報道稱,葉夫根尼·馬卡良據信曾是普里戈任的保鏢,他于2016年3月加入瓦格納,代號為“瑪卡”。他是瓦格納在敘利亞的第四支突擊分隊的一員,該分隊在2017年1月卡沙姆附近的交戰中遭到美國飛機的火力襲擊。
亞歷山大·托特明也被認為是普里戈任的保鏢之一,曾在蘇丹作戰,代號“Tot”。令人疑惑的是,為何普里戈任要和親信副手一起搭乘這班飛機?他們去莫斯科干什么了?為何沒有考慮過風險?這恐怕將隨著幾人的逝去成為不解之謎。
是誰干的?
美國和西方嫌疑最大
最不希望看到普里戈任還活著
目前來看,這場墜機事故疑點重重,大部分猜測傾向于認為此次事故是一場“謀殺”。各方圍繞此事的爭論和相互指責讓此事陷入“羅生門”。飛機為何墜毀?到底是誰在痛下殺手?
飛機殘骸上有多個疑似彈孔
俄羅斯電視臺引述俄聯邦航空運輸署消息人士的話稱,普里戈任乘坐的飛機是被炸毀的。有目擊者表示飛機墜毀前發生兩次爆炸,而在網傳的墜機殘骸照片中有多個疑似彈孔,或與防空導彈有關。飛機到底是炸毀的還是機械故障導致墜毀的?
路透社指出,出事的巴西航空工業公司萊格賽600公務機,投用20多年來一直紀錄良好,只發生過一起事故,而且是由于機組人員失誤,而非機械故障造成。
宋忠平表示,飛機墜毀當天并無極端的天氣,從飛機墜毀的畫面來看,飛機確實失去了動力,很可能是因為機械故障。但飛機本身存在機械故障的可能性很低,很可能是人為造成的機械故障,比如炮彈轟炸、機上人員內訌等原因導致的,具體原因要通過飛機上黑匣子來了解。當時,飛機的飛行高度是在8000米到1萬米,肩扛式的防空導彈很難打下來,只有中遠程的防空導彈才能夠把8000到1萬米高空的飛機打中。烏克蘭、波蘭和立陶宛難逃嫌疑,瓦格納兵變失敗后,很多戰士轉往白俄羅斯,但這引起波蘭、立陶宛的極大警惕,生怕瓦格納另辟戰場,將矛頭對準這兩個國家。
有推測稱西方國家殺人甩鍋
而西方國家和美國則將矛頭指向普京,畢竟普里戈任曾經發動兵變。宋忠平說:“這種可能性不大。即使普京對普里戈任有意見,他有很多種方法,為何要把瓦格納高層一鍋端呢?瓦格納對他還有用,他的心思沒有那么狹隘,他著急忙慌從庫爾斯克趕回莫斯科,很可能會對瓦格納實施新的安排,至少是新的人事安排。”
宋忠平表示,普里戈任墜機身亡,美國和西方國家的嫌疑是最大,美國最不希望看到普里戈任還活著。普里戈任幾天前發布視頻說,將會在非洲組織新的瓦格納來對抗某些西方國家,同時要維護俄羅斯在非洲的利益。西方國家比較擔心,尤其是尼日爾發生軍事政變后,瓦格納據稱參與其中。以法國、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將瓦格納視為眼中釘。但對普京而言,瓦格納在海外執行任務是符合俄羅斯利益的,這也是普京之前打造瓦格納的初衷。那么誰不希望普里戈任活著呢?自然是西方國家,很可能殺了人還甩鍋。
宋忠平強調,普里戈任墜機身亡后,美國帶頭西方國家將矛頭對準普京。目的就是要讓國際社會看到普京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之前說好了赦免卻又下毒手,希望通過此舉來攪亂整個俄羅斯國內的政局,讓普里戈任事件繼續發酵,在俄羅斯境內制造更多的麻煩。
各方回應
拜登稱“不感到驚訝”
普京向遇難者家屬表示哀悼
瓦格納集團高層集體墜機,西方輿論將矛頭指向普京。普里戈任剛出事,拜登就接受媒體采訪并把矛頭指向了普京。
拜登曾表示擔心普里戈任安全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我并不感到驚訝。你們可能還記得,有人問過我這件事。我說過我會小心我乘坐的東西。”拜登暗指他7月發表的一段言論,當時他說普里戈任在“叛亂”失敗后應該擔心他自己的安全。
宋忠平表示:“普里戈任死了,西方國家和烏克蘭是最高興的。盡管普里戈任的兵諫威脅到了普京,他和普京在一些政見上也有分歧,但在客觀上他努力在做的事都是為了俄羅斯的利益。因此真正想置普里戈任于死地的,應該是烏克蘭以及美西方。”
普京趕回莫斯科降低影響
據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當地時間8月24日,俄羅斯總統普京就普里戈任墜機身亡一事發表了講話。普京稱:“我要向所有遇難者家屬表示誠摯的哀悼,這是一場悲劇。”他表示,普里戈任“是一個命運復雜的人”,既在生活中犯過嚴重錯誤,又力圖取得必要的成果。他還強調,瓦格納“為我們打擊新納粹政權的共同事業”做出了重大貢獻。
普京表示,普里戈任是一個“有才華的人”、一個天賦的商人”,不僅在俄國內工作,還在國外各地,特別是非洲工作過。他透露,就在墜機事故發生一天前,普里戈任剛剛從非洲返回俄羅斯。
普京還指出,目前還在對遇難人員遺體進行辨認,俄偵查委員會將展開調查,但這需要時間。
談到此次墜機事故的影響,宋忠平表示:“此事對普京確實是有比較大的沖擊,如果西方國家借普里戈任之死來詬病、抹黑普京,會很棘手。普京臨時從庫爾斯克趕回莫斯科,說明他要把此事帶來的沖擊降到最低,不至于讓這起突發事件影響整個俄烏戰局的發展。”
何去何從?
瓦格納并不會失控
“白發”指揮官或將接手
在這起神秘墜機事件中,瓦格納高層領導幾乎被一網打盡,對瓦格納集團會產生致命影響。曾經叱咤一時的瓦格納將何去何從?是分崩離析還是會選擇復仇?
瓦格納幸存指揮官“白發”
有報道稱,瓦格納很可能被新的領導者接管。墜機發生后,俄羅斯國防部的一架伊爾-76飛機迅速飛抵白俄羅斯,開始將瓦格納士兵撤回俄羅斯。
分析稱,普京一直屬意由外號“白發”的退役上校接管瓦格納集團,而“白發”并不在此次失事的飛機上。因此,“白發”指揮官很可能成為接手瓦格納的頭號人選。
瓦格納兵變平息后,普京曾在克里姆林宮會晤了瓦格納多名高層領導人,并透露與瓦格納密會細節。普京表示為瓦格納提供多條“出路”,比如可由綽號“白發”的資深指揮官掌控瓦格納,多數人點頭表示贊同,但普里戈任稱他們不同意。普京表示,過去16個月,“白發”一直擔任瓦格納集團的實際指揮官,但普京并未透露“白發”的具體身份。
據路透社報道稱,“白發”很可能是曾在阿富汗和車臣戰爭中獲得“俄羅斯聯邦英雄”勛章的退役上校安德烈·尼古拉耶維奇·特羅舍夫,他來自普京的家鄉圣彼得堡,曾與總統合影,被認為是瓦格納集團的執行董事和創始人之一,曾服役于阿富汗和車臣地區。
瓦格納或許更在乎誰是金主
對于瓦格納的未來走向,宋忠平表示:“普里戈任之死會對瓦格納的士氣帶來較大沖擊,有情緒是情理之中的。我相信瓦格納最終還是可以被管控的,俄方不排除會牢牢抓住這股私人武裝力量,另行安排其他人來接管。普里戈任和烏特金死了,但不等于瓦格納就徹底失控了。在普京手里,包括俄羅斯國防部手里,應該都有可以出來管控瓦格納的人員名單。瓦格納作為一支雇傭兵,更在乎誰是自己的金主,只要能有人做自己的金主并且對這支部隊負責,那么這個部隊就能夠得到一定程度的管控。” 華商報大風新聞記者 郭霽
瓦格納集團和那場不得不說的兵變
瓦格納集團并不是一個正式注冊的公司,而是在世界各地參與沖突和戰爭的俄羅斯規模最大的雇傭兵組織,最初在2014年的克里米亞危機中出現,而后在敘利亞名聲大噪,還活躍在世界其他地區,比如中東和非洲。
瓦格納集團雖然是一個私人組織,但它與俄羅斯政府和國防部有著密切的聯系,甚至被認為是俄羅斯政府的“影子軍隊”或“私人軍隊”。2022年瓦格納集團參與俄烏沖突,成為巴赫姆特戰線主力。
6月24日,普里戈任率領自己的雇傭軍,從烏東戰場的大后方長驅直入700公里發起“兵諫”,并把他的手下派到距離首都莫斯科不到200公里的地方。
普里戈任對發動此次“叛亂”給出的理由是,為了保護瓦格納集團的利益和尊嚴,以及為在俄烏沖突中犧牲的瓦格納雇傭兵討回公道。他指責俄羅斯國防部和總參謀部對其集團雇傭兵區別對待,不給他們提供足夠的物資和支援,不承認他們的功勞和犧牲,甚至想要將他們“收編”或“清除”。
而一些分析人士則認為,普里戈任發動“叛亂”的真正目的,或是為了保住自己在瓦格納集團的絕對控制權,同時向俄羅斯政府施壓或討價還價,以期爭取更多權益。
最終,這場持續36個小時的嘩變,在盧卡申科的斡旋下結束,雙方達成協議,普里戈任獲得司法緩刑,其與手下流亡海外。 綜合
普里戈任其人:始于野心終于“意外”
坐擁5萬兵力、被授予“聯邦英雄”稱號、巴赫穆特關鍵之戰的主角……普里戈任曾經站上過巔峰時刻,卻終因事故隕落。
1961年,普里戈任出生在前蘇聯列寧格勒(現圣彼得堡)。他的生父在他9歲時去世,母親獨自將他撫養長大,后被繼父送去田徑寄宿學校學習滑雪,但身體原因最終迫使他離開了這項運動。
1979年、1981年,普里戈任因因偷竊及搶劫、詐騙等多項罪名兩度入獄。服刑9年出獄后,普里戈任以賣熱狗為生,而后涉足零售、建筑、營銷、外貿等行業,還在圣彼得堡開起了當地的第一家賭場。1995年,普里戈任進軍餐飲業,在餐廳生意風生水起時受到普京青睞,順利成為克里姆林宮的宴會供應商。
2014年前后,普里戈任介入為國防部購買船只的項目,此后他旗下的多家公司開始參與國防部和軍區的軍火采購。2022年,普里戈任首次公開承認他參與了瓦格納集團的創立。
依靠瓦格納集團,普里戈任從“普京的廚師”躋身更核心的位置。2018年,約1000名瓦格納雇傭兵進入中非共和國,抵御叛軍的襲擊,其下屬企業也因此獲得了不受限制的伐木權和金礦控制權。
瓦格納集團既是普里戈任謀求權力的起點,也成了他生命的終點,在兵變后的流亡生涯里,最終命喪一場意料之中的“意外”。
責任編輯:白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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